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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赢明将手拿到章程跟前，右手食指上有一个亮晶晶的米粒大小块，又一捏，小块化为粉末。

    章程恍然大悟，“原来，你们一直都知道我在哪！”

    赢明点点头，“不告诉你，是怕你漏馅，反而危及生命。”

    章程回想起离开哨塔时，赢明重重拍了一下自己肩膀的画面。

    这老鬼，真是鬼啊，这下内奸和彼岸号都暴露了。

    “彼岸号怎么样了？”章程忙问道。

    “它受了伤，很快罗素和莫达就会见面了，如果罗素知道莫达要杀他，他可能会明白一些道理。”赢明答道。

    章程长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这些道理，你也可以了解一下。”赢明看着章程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两人边走边说。

    “至高的权力和享受，只会让人迷失。当年，莫达一直是罗素的朋友和追随者，但有了权力后，他迷失了。地心反对统治地球，就是不想让权利迷失人本性，地心先哲早就发现这是一个人性的陷阱。我们也摒弃了统治太阳系的野心，野心也是陷阱之一。”

    章程喃喃道：“这就是人类发展几十万年的终极智慧么？”

    “可以这么说！随着科技的发展，我们地心文明离长生很近了，即使不能繁衍，也可以通过机器身体长存于世间，完全不需要去统治和杀戮。反抗军最大的无知在于——他们误把自己对权力和享受的欲望，当成了解救地心人的美好愿望，而且信以为真！”

    看章程在思考，赢明点点头，继续说道：

    “历史上地心有不少野心家，想要追逐至高无上的权力，最终都失败了，不是横死，就是临终前悔悟。权利这粒春药，过后无非虚梦一场。几十万年的地心史有很多前例可寻，一个隐族后裔还在你所在的国家当过国王，想要改造地表，结果身首异处。”

    “是王莽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很聪明，是他。”赢明赞许地点头。

    “除此外还有很多例子。每一个异见者逃到地表，表面上或者起初都是想作一番大事和贡献，其实不过是野心作祟。当野心得到满足的那一刻，他就迷失了。而破灭之时，才会明白自己错了，权利和野心并不是人真正想要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赢明接着说：“我们阻止罗素和莫达，除了不要去打乱地表次序，也是在拯救他们，毕竟他们都是我们天国的优秀子民，只是想法上出了问题。人最大的敌人始终是自己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这一席话让章程发了好一会呆。

    苏梅摇了摇章程，章程抬眼一看，赢明正笑嘻嘻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受教！”章程双手抱拳，向赢明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“现在，你可以告诉我，我们该怎么感谢你了？”

    章程一时语塞，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苏梅忙碰了章程一下手背，给他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“哦，我想，我们想回到地表过正常的生活，可以吗？”章程问道。

    “可以啊，只是有点可惜了。”赢明再次攀上了章程的肩膀，这次一点都没用力，就象朋友一样。

    一边走，一边小声说道：“在地心几十万年的历史中，在你这个年纪就达到练气后期的人，可以说是极其少见，你不打算为你的亲人朋友做点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章程大吃一惊：“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赢明奇怪地一转碧眼：“为亲友做点事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是前面的练气期！”章程差不多都喊了起来。

    赢明哦了一声，又惊奇地看着章程，“你听到过这个词？”

    章程急促地说：“如果翻译没错的话，是训练，练习的练。空气，氧气的气！可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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