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这样的轻快并没有持续多久。 母亲在闺房里等我。 “栀栀,同太子出去玩了?” 我低着脑袋。 母亲不会骂我。 母亲姓王,出自大胤第二大世家。 她才是真正的端庄娴雅,从容大方。 她从来不会大声地同哪怕一个下人说话。 但我知道,今夜此举不妥。 “栀栀今夜很开心罢?” 我将脑袋垂得更低。 母亲慈爱地拉过我的手:“栀栀,太子的确仪表堂堂,风姿绰约。” “他身居高位,却放下身段来哄你开心,你可知为何?” 我拽着手中的帕子,抬眸。 “因为你是谢氏女。”母亲笑了笑,“因为你是谢氏嫡长女,是你父亲唯一的女儿。” “哦。”我重新垂下眼,拽着帕子的手不由地松开。 “栀栀啊,男欢女爱人之常情,但你要记得,你的尊荣都是家族给你的,离了谢氏,你便什么都不是了。” “动心可以,但不能沦陷,明白吗?” 我伏在母亲膝头:“嗯。” 那之后楚煜真的常常带我出去玩。 他是太子,我与他早有婚约,他又常常拉着长公主做幌子,母亲虽觉婚前走得太近不好,却也不好拒绝。 其实每次我同他一出门,长公主便马上不见人影,只留我与他二人。 楚煜熟知京城每个有趣的角落,还总有些新奇的主意。 他并不那么循规蹈矩,甚至有些倒行逆施。 他连勾栏那种地方都敢带我去。 可不得不承认,同他一道,比我在家中要快活得多。 他风流儒雅,又温柔体贴。 他常常将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凝在我身上,仿佛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一人。 有时我都忍不住想问他:倘若我不是谢氏女,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? 可这个问题很傻啊。 我若不是谢氏女,不可能同他有婚约,甚至不可能认识他。 谈何好不好呢? 及笄前两个月,我与楚煜的婚事便提上日程。 定婚期之前,父亲将我喊到书房,很郑重地与我谈了一次话。 他问我是否真的愿意嫁楚煜。 父亲对我严厉,对我寄予厚望,却也是爱我的。 我知他问这句话是何意。 陛下另有几位颇有才干的皇子,楚煜的太子之位,并不那么稳固。 但我嫁给谁,势必决定了谢氏扶持谁。 我没有过多犹豫便点了头。 我已不再那么幼稚了。 我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,不是因为我与楚煜的婚约,而是因为我是谢氏嫡长女。 父亲能容许我在几位皇子中选,已是他对我的厚爱。 既然总是要做皇后的,那做皇帝的人,还是楚煜罢。 父亲见我果断,嗤笑了一声:“他倒是会在你身上下功夫。” 又说:“日后他若待你不好,只管与父亲说。” “我谢长渊的女儿,不受委屈!” 楚煜并没有待我不好。 嫁去东宫的三年,是我此生最快活的三年。 东宫里只有我和楚煜,他每日回寝殿的第一件事,便是喝退左右,叫我将端着的肩膀放下来。 “如此一坐一整日,你不嫌累?” 我被人所称赞的端雅坐姿,楚煜极为嫌弃,“谢老头怕不是在虐待你!” 他说我在东宫可以随心所欲,想爬屋顶便爬屋顶,想光脚丫便光脚丫,谁敢胡言乱语他便拔了谁的舌头。 他仍旧常常带我出去玩。 茶馆,酒楼,集市,慈恩寺,望归山,天山池,处处都有我们的身影。 全京城都知道太子殿下宠爱太子妃,去哪里都形影不离。 有次他又带我出入烟之地,说来了位新魁,歌喉一流。 结果被一位老臣撞了个正着。 第二日便参了他一本,说他不顾礼法,不成体统。 他当朝反驳:“孤的太子妃,与尔何干?!” 老臣没告成他的状,倒是我被母亲喊回了家中。 当时母亲已经卧病了。 她和往常一般,温柔地握着我的手:“栀栀,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?” “太子为何这般宠着你,护着你?” 我垂着眼睫:“母亲放心,女儿都记得。” 无非就是楚煜前有狼后有虎,需要谢氏的鼎力支持。 他宠我护我,做给天下人看,也做给谢氏看。 “嫁过去这么久,腹中没有动静?”母亲顶着一脸病容问。 我摇头。 担心她多想,又加了一句:“我并未多做什么。” 意思是我并未避子。 母亲却摇头:“傻栀栀,这种事情又不是只有女子能做,他做了又岂会让你知道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