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越躺人越清醒,越躺越忍不住七想八想。 郁墨夜忽然觉得,自己答应跟他回来是不是错了? 如果隔得远,至少她还有说服自己的理由,也不用这样焦心等待。 现在隔得近,反而…屋… 而且,在兰鹜,因为房子处在街边,有左邻右舍,就算是夜里,也多少能感觉到一些人的气息。 比如左右隔壁的动静,比如门前偶尔经过的行人话语声和脚步声,比如不知哪家的狗吠等等。 在这里,只有静。 除了静,还是静。 静得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。 这种感觉很孤独。 真的很孤独。 就像这个世上,只剩下你一人。 而且,她又喜欢乱想。 其实也不是怀疑他,只是觉得,做为帝王,后宫是平衡朝堂的关键,他当真就放着那些女人在那里不闻不问? 今日在马车上,她说,只要他不辜负了她的信任。 现在想想,什么叫辜负呢? 是有心为之才叫辜负吗? 迫不得已为之叫不叫辜负呢? 她不知道。 ****** 龙吟宫 王德端着一碗冰糖燕窝走进内殿。 内殿里,一身明黄的男人坐在灯下,低垂眉目,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章。 因为这次微服出宫,并没有将奏章给太后处理,也没有交给右相庄文默处理,而是积压着,所以,现在差不多都堆成了小山。 而夜里,池轻又一直在这里纠缠不走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 “皇上,先吃点燕窝吧,本就舟车劳顿,晚膳又没吃多少,虽说国事为重,但龙体更要紧。” 王德躬身上前。 帝王抬起眼梢瞥了他一眼,“啪”的一声合上手中奏章,掷在桌上。 接过玉瓷碗的同时,帝王侧首看了一下墙角更漏的时辰,眉心微微一蹙,低声道:“这么晚了……” 那她应该已经睡了吧? 执起瓷勺随随舀了几口送入口中,便将碗递还给了王德,连拿帕子揩一揩嘴的时间都没,又再度拿了一本奏章,埋首看了起来。 看着他的样子,明明已经很疲惫的样子,王德又忍不住提醒。 “皇上,今日就早点歇着吧,奏章可以明天再看。” 帝王头也未抬,扬袖,示意他退下。 ****** 一直到天亮,男人都没有来,郁墨夜起床,梁子已经将早膳买了回来。 用过早膳,郁墨夜发现又没事干了。 在兰鹜,至少可以做做生意,印印纸钱。 在这里,做什么呢? 梁子将买回来的菜挑挑,炖炖排骨,还算是有点事在忙。 而她,从房里走到院子里,院子里走到厨房,这里逛逛、那里晃晃,完全无事可干。 想帮梁子忙,被梁子赶走不让。 梁子说自己也就那么一丁点活儿,不能跟他抢。 又不能出门去逛,怕惹出什么纠复。 她便只能睡觉。 下午的时候,实在觉得这样下去人要憋坏,便让梁子去街上买了布料、针线、还有女红的书回来。 她要学着做小衣服,给腹中的孩子。 另外,她还让梁子买了几本关于女子生产之前的注意事项的书。 她要让自己充实起来。 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快了。 ****** 夜又如期降临。 敬事房的又端来了绿头牌。 王德发愁。 昨日是因为刚刚回朝,舟车劳顿太累,让敬事房的端回去了,今日该找个什么理由呢? 可事实证明,真是皇帝不急他太监急。 根本不需理由,因为,帝王出乎意料地翻牌子了。 且翻了个出乎意料的人。 庄妃。 他记得,自池轻进宫以后,就包揽了帝宠,这个男人再也没有翻过别人的牌子。 今夜这是…… 他搞不懂,但是帝王心、海底针,也不是他这种奴才能妄自揣测的。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,派人去通知步云宫准备接驾。 临出门前,帝王问他:“王德,朕记得上次去江南,在清莱镇,朕去给四王爷买发簪的时候,你好像也买了一枚簪子,对吧?” 王德怔了怔。 “是。” 他的确买了一枚,当时是想送给青莲的,却一直没敢送出手。 其实,青莲去东北,他应该送给她的,但是,他还是有些怕,毕竟自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。 所以,他就只送了青莲一盒药膏,虽然药膏对擅岐黄的青莲来说,根本不缺。 也算是他的一片心和一份试探吧。 “皇上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 “还在吗?” “嗯,在的。” “卖给朕吧。”帝王掏了一锭银子递给他。 王德有些反应不过来。 卖给他? 见他愣在那里,帝王唇角一勾:“怎么?不愿意?” “奴才不敢,”王德连忙否认,“奴才只是不知皇上何意?” “唔,朕准备送给庄妃,朕记得清莱的那些首饰都有江南字样。” 王德总算明白了。 就是这个男人想送个礼物给庄妃,且还要让庄妃知道,这个礼物是特意从江南带回来给她的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