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好!” “那咱们便一言为定!” “我家老爷这边,归我来应付,你家老爷那边,由你来搪塞,咱们得把这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才行!” 两人把酒杯一碰,一饮而尽,算是达成了交易,然后相视一眼,哈哈大笑起来。 既然已经栓在一条绳上了,两人的交情自然立时便深厚了许多,杯来盏去,更加亲热了起来。 杨有恭又道: “我这里还有个法子,能够让余老哥在珍老爷那里更容易过关。” 余禄听完之后当时便大惊,“老弟,这法子能成吗?把责任推到展老爷头上,只怕是不妥吧!” 杨有恭神秘一笑,故弄玄虚道: “你放心,我对我家老爷非常了解,若珍老爷真去跟他对质,他绝对不会否认的。” 余禄犹豫再三,还是不太敢,杨有恭便拍着胸脯保证道: “老哥若是不放心,到时候便说是小弟转述的我家老爷的话语,若是我家老爷不认,你便说是我假冒了我家老爷名义骗了你,断不会让老哥你自己担责任!” 余禄顿时大喜,再次举杯致谢道: “老弟果然义气深重,老哥我感激不尽!” “若真有展老爷挡在前面,那咱们的胆子就可以稍微再大一点啊!” 两人密谋了半天,一直过了晌午之后,才醉醺醺的从酒楼里出来,回府叫上人,共同往城外田庄方向去了。 却说那贾珍,自从哄骗了展念嗣,把庄子里囤积的那些红薯都高价卖了出去之后,这两天又开始耐不住寂寞了,心中总惦记着,想要买点什么好玩的,或者出去花天酒地一番。 不过还不等他真个把这些想法落实,便被余禄当头一棒给打昏了。 “你说什么?” “怎么会只有这么点银子?” 贾珍伸手拍着桌上的账本,和那一小箱银子,愤怒地咆哮着。 “我记得那几个庄子上,这红薯得堆了几仓库!” “何况展贤弟还答应了,用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收了,怎么最后就只卖了这么一点银子?” 余禄半躬着身子,小心解释道: “老爷,这东西都是些粗粮,本来价格就不高。” “而且,之前满大街都有人摆摊卖烤红薯的时候,咱们家粮店也卖掉了一些红薯。” “再加上,咱们粮仓那边保管不善,有不少红薯早就生了芽子,被捣碎了喂猪、喂牛了。” “更何况、更何况……” 余禄说到这里,故意吞吞吐吐的,不把话讲明白,反而偷眼去看贾珍。 贾珍顿时就怒了,一拍桌子叫道: “更何况什么?” “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 余禄一哆嗦,急忙快速说道: “更何况,展老爷的管家杨有恭跟我说,他家老爷说了,这多出来的三成是尤家姐妹两人的谢媒钱,但如今他只纳了尤二姐一人,故此只给一成半的谢媒钱。” 贾珍听完,果然大怒,拎着账本便冲了出去,口中大声叫着: “速速备车,老爷我要去找那姓展的算账!” 展廿四早就猜到贾珍那边结完账之后就会来,所以专门在家里等着他,听闻他来之后,便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,出门前来迎接。 “哈哈……珍大哥可是稀客啊,这是什么风,把珍大哥给吹来了啊!” “珍大哥快快请进!” 贾珍气哼哼地进了客厅,分宾主落座之后,他从怀中把账本掏出来,往桌子上一摔。 “展老弟,你这事儿做的不对吧!” “嗯,怎么了,账目出问题了吗?我这便让杨有恭拿账目出来对。” 展廿四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,让贾珍心头更气。 “之前展老弟可是答应过的,要比市价高三成收购我手中的红薯。” “可我怎么听余禄说,你只给了一成半?” “这谢媒钱还可以只给一半的?” “啧!原来是这事儿啊!”展廿四把身体往椅子背上一靠,慢条斯理地道:“这没毛病啊!” “二姐儿的谢媒钱,是一成半,三姐儿的谢媒钱,也是一成半,总不能一股脑都算在二姐儿的头上,到了三姐儿入门那天,反倒没有了。” “小弟倒不是差这点钱,关键那不是人为制造家庭内部矛盾嘛,也不利于我家后宅和谐稳定啊!” “小弟又不是说不给你,不过迟给些日子而已,珍大哥莫非信不过小弟么?” 贾珍本以为,展廿四就是想只给一成半,所以才非常愤怒,但现在听说,不是不给,只不过要等三姐儿入门之后再给,顿时心头的愤怒就抚平了下来。 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,见到钱财不会受损,立刻便又换了一张嘴脸,哈哈笑道: “诶呀,你看这误会闹的。” “贤弟放心,愚兄回去之后,立刻便去催你嫂子,让她再好生和自家妹妹说说,尽量让她两个妹妹一块过门。” 展廿四便也当刚才的争吵不存在,也哈哈大笑起来,拱手感谢道: “那小弟便感激不尽,只在家中等着嫂夫人的好消息了!” 贾珍出了府门之后,便让人去尤家传消息,让尤氏回来一趟。 昨晚一夜荒唐之后,今早尤氏便后悔了,本来就不想继续留在娘家,免得每晚还得继续任由那姓展的玩弄。 尤其是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居然已经对这种玩弄没那么排斥了,心中就愈发的恐慌,更加不敢停留。 不过碍于之前银蝶传达了自家老爷的命令,她才不得不留下,如今得到召回的命令,简直便如蒙大赦一般,当即便把手头的活儿都丢了,只对尤老娘道: “这婚宴差不多也就这样了,接下来就是使银子的事情了,妈尽管使劲的花,回头找展老爷报账就是,别给他省钱。” “这是五百两银子的嫁妆,我再把这五百两银子的置装费留在这里,妈自去和二姐儿商量准备便是。” “这次我家老爷唤我回去,若无意外,我就不再过来了,回头在婚宴上面,咱们再见便是。” 尤老娘不虞有他,便答应了下来,开开心心地把银子收了起来,将尤氏送出了门外。 尤氏上了马车,看着面前低眉顺眼,一副波澜不惊,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银蝶,心中情绪复杂之极,既想将她臭骂一顿,赶出府去,又不敢招惹她,生恐她把自家的秘密给泄露了。 两人相对而坐,沉默了半晌之后,终于还是尤氏先撑不住了。 她从怀中掏出来一锭银子,默默地往桌子上一放,向着银蝶推了过去。 “银蝶,你该知道怎么做,对吧?” 银蝶看了一眼,伸手将银子接过,揣进了怀中,然后拜倒在地,赌咒发誓道: “请夫人放心,银蝶绝不是多嘴的人,不会在外胡言乱语的。” “这样便好。” 尤氏伸手将银蝶扶起,拉拢她道: “你本就是我的贴身大丫头,日后我必定待你如同亲妹妹一般,你若有何想法和疑惑,可千万莫要自作主张,一定要跟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。” 她这回是真被这种自以为是的脑补想法给搞怕了,生怕以后再被坑死。 当下,尤氏便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了银蝶,包括最初她只是任由展廿四摸腿而不是主动色诱那男人,以及后面产生的一系列误会,甚至昨晚的事情也都没瞒着她。 到了最后,她才对惊的合不拢嘴的银蝶说道: “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,不是想要怪罪你自作主张,而是想要和你把话说透,防止咱们两人之间出现隔阂,以后再发生误会。” “我昨日不幸失身,实属无奈,以后打定主意,便躲在宁国府里面,一步不出。” “若是日后那位展老爷再来,你便借口我身体不适,不便见客,把一切与他相见的机会都给推掉,免得他再来纠缠。” 银蝶急忙拜倒在地,满心歉疚地道: “太太放心,日后银蝶断然不敢再胡思乱想,有什么事情,一定跟太太好好商量后再定。” 两人就此和好,感情比之前还要更深上几分。 尤氏开开心心地回了宁国府,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了展廿四的纠缠,可谁知刚一到家,便被贾珍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。 骂完之后,贾珍一甩袖子走了,只丢下一句话。 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,总之,你必须得想办法让你那三妹妹早点嫁给那展念嗣,让他早点把爷该拿的那份钱送过来!” 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,你就不用回来了!” 展老爷说话算数,答应过嫂夫人,不再主动相扰,那便不再主动,只等嫂夫人主动求上门来即可。 尤氏被自家老爷的话给震的外焦里嫩。 自家好不容易才从那姓展的魔掌之中逃出来,都打算以后一直避着他,继续守身如玉了。 可结果呢? 这自家的老爷居然还上赶着把老婆往人家身边送,生怕自己头上不够绿一样! 尤氏虽然早知道这姓展的不会放过她,原以为只要自家意志坚定,便不会泥足深陷,大不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? 可如今才知道,不是她躲不起,架不住自家老爷上赶着送啊! 果然不怕神一般的敌人,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啊! 有这贪财好色、蠢笨如猪的丈夫,想不出轨,都难啊! 尤氏心中百感交集,一时间魂不守舍,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房间,见到银蝶之后,忍不住一把将银蝶抱住,失声痛哭起来。 银蝶也给吓坏了,以为东窗事发了,急忙问道: “怎么了,夫人?” “难不成老爷知道了?” 尤氏便垂泪道: “他若知道,那也还罢了,大不了便把这条性命送了,也好过如今这般煎熬。” 银蝶急忙安抚道: “太太切莫如此,说这气话也于事无补,还是把事情告诉婢子,咱们一并商量才是。” 尤氏便把贾珍的命令说了,银蝶听完之后,也都无语了。 “老爷这也真是……” “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了,老爷对此什么都不知道,否则断然不会这般做的。” “我看老太太对那展老爷的态度非同一般,显然中意之极,要不然,婢子就去尤府传个消息,让老太太做做三姐儿的工作,让三姐儿也一并入门算了。” 尤氏便抹泪道: “那展老爷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,想的便是让我去主动求他,以此来拿捏于我。” “若是他不想给钱,总是找得到理由的,说不得便让我妈死活不答应,难不成我妈还敢违逆他的意思么?” 银蝶听了,也恍然大悟,知道这个法子不行,便也苦起脸来。 第(2/3)页